“喂,小心点儿,误伤……”
把几片刀片在手心转了一轮,又合成了一把完整的蝴蝶刀,因为收得太急,她的手心被划了一个并不算深的小口子,大概只伤到了皮肤表层,渗出来一丝血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,随便把伤口在衣襟上一抹,接着发呆。
这时候木梨子又打破了在这幽闭车厢里的沉默,说:
“修,你的名字为什么只有一个字?”
这就是明显的没话找话了,可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,于是大家就都眼巴巴地盯着修,想听他说些什么。
修面无表情地看着木梨子,说:
“一个称呼,随便叫。”
看修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,大概暂时不会做出太过变态血腥的事,车厢内的气压顿时没刚才那么低了,江瓷也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:
“修……你对人体构造很熟悉?我听你刚才讲的那些方法还是比较专业的。”
龙炽委屈地看了江瓷一眼,他还没听过江瓷用这么严肃恭敬的语气跟谁说过话,果然是欺软怕硬,还是自己实在是太软了?察觉到龙炽眼神的江瓷一个眼刀丢过来,龙炽立即老实了。
修的眉心皱了一下,好像是在想应该怎样作答,过了半晌他才回答:
“我只是对怎么对付这类人比较专业。”
车厢内的气压瞬间又低了,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?翻译过来简而言之就是“我只是对怎么让人生不如死比较专业”,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难接,冷场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安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:
“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卸掉她的下巴呢?你确定她会在牙齿里藏毒准备自杀?”
修回答说:
“我不知道,这只是预防万一,牙齿藏毒,关键时刻咬破嘴里的胶囊自杀避免被问询,那会很麻烦。卸掉下巴还可以预防她咬舌。”
话说完,他又补了一句:
“这是常识吧?”
江瓷一翻白眼,习惯性地吐槽:
“这是哪个世界的常识?”
话出口的一瞬间,压抑的气氛便一扫而空,大家都明显松了一口气,只有江瓷小心翼翼观察了修的反应长达十分钟。
刚才一时口快,把平时对付龙炽的语气用出来了。等到完全确定他不会暴走之后,江瓷紧绷着弦儿的大脑才彻底放松,听着木梨子对那个女人行为的分析,听着龙炽的咋咋呼呼,听着安的推理,睡意上涌,靠着龙炽的肩膀就慢慢睡着了。
入睡之前,她听见安幽幽地说了句话,那幽远的声音宛如天音,虽然轻微,却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。
简遇安念出的是女人写下的那首诗,来自庞德的《地铁车站》:
“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闪现,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