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被威胁,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妥协和杀人么!
我看你是杀人杀顺手了,根本就没想从骨子里改变这种命运!”
人言可畏如刀剑,更何况是上官言这种,本来就很占口才上风的人。韩书烟明知自己无力抗辩,只能默默咽下委屈。
何来委屈?其实上官言说的——本来也没有错吧。
仰起头,她屏住哽咽。
“是!我就是这样的女人。从你认识我第一天起,我不就是这种人么?你选择爱我,不是我拿刀逼你的吧!”
“所以我选择不再爱了,韩书烟,请你离我父亲和儿子远点!”
“可以,但儿子是我的,我要带走。”
“休想。”上官言冷笑着推开她,“我爸虽然是个老混蛋,但有句话说的总没错。小蛋跟着你,能学到什么好的?不过是个只有蛮力没有头脑的原始人罢了。”
“上官言!你——”
韩书烟索性自暴自弃,唰一声从腰里抽出一把匕,二话没说就给压上官言脖子上了。
他的脖子是他身上最性感的部位,韩书烟一直这样觉得。
流线型的青筋,结实而精巧的喉结,与肩线链接的部位,两处精窄的骨坑随着呼吸起起伏伏。
“把孩子还我!”
上官言冷笑不语,低头微微就了一下。韩书烟坚持不肯撤下手,即使肩膀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忐忑。
“不!”
“还我!”韩书烟破音咆哮,“上官言,为了儿子我什么都能做,你别逼我!”
锋利的刀锋已经吹破男人白皙的肌肤,淡青色的血管像变魔术一样争相扯出血线,沿着荧光凛冽的匕滴滴落下。
“爸爸……”身后的孩子突然醒了,他揉揉眼睛,翻身坐起来:“妈妈?你们,在吵架么?”
上官言侧了下头,拧着眉峰道:“对,我们在吵架!爸爸告诉你,以后挑女人的时候要注意着点,容貌身材都是其次,最关键的,三观至少要正!嘶——”
本来只是贴着刀锋蹭破了些皮,没想到丫的韩书烟你还真敢用力几分!
“小蛋,妈妈也告诉你,以后做男人先要学会顶天立地。没有这个本事,就别去招三惹四!”
“韩书烟你少废话!”上官言一说话,匕割得更深了,“我不够顶天立地?今天你就是把我弄死在这,你看我会不会说一个字求饶!”
小蛋一脸懵逼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最后蒙上被子躺回去:“你们要吵出去吵……”
上官言:“……”
韩书烟:“……”
可是最后,他们真的听话地,出去了!
转出监护室的病房,直接进了一隔壁的茶水间。
“我不想跟你废话,”韩书烟收起匕,看了一眼男人血淋淋的衣领。她转开目光,压低声音坚持道:“等我杀了乌斯,一定会把小蛋带走的。”
“是么,那我可不可以祈祷,你干脆跟他一起死算了?放心我会给他找个像样的后妈!”
“上官言你一定要这么混蛋么!”
“你杀我爸的时候,没想过我会这样对你么!”
“我说了那是意外——”
“如果不是呢?”上官言大手按住韩书烟的肩膀,用力将她提到面前的窄台上。一步步逼近,一字字诛心:“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瞬间,真的想他死?他死了,就没有人抢你的儿子了,他死了,你就能跟我在一起了?”
韩书烟没再说话,只是哭了。
上官言很少看到她流泪,因而每次都觉怜惜得弥足珍贵。
她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,隐忍和忧郁偶尔带着一丝坚狠的决绝,让人又忍不住征服,又挖空心思想守护。
双手按住女人的肩,上官言能感受到她因紧张而不由绷紧的肌理。
她分明就有力量抵抗,却还是顺从了男人一把扯开她胸口衣衫的野蛮!
双唇一下子就被男人咬在口中,激烈的撕咬,侵犯,恨不能使出全身解数来告诫她——谁才是你男人,该怎么服从你的男人!
韩书烟,你这匹驯不服的野马!
每每只有这种时刻,上官言才能切身体验到那种凌驾在上的尊严。
可是韩书烟偏偏就是个不肯服软的女人,她咬着上官言的肩背,死死抗拒着不肯轻就。瞅准时间就想要占据主动权。
狭小的杂物间里,两人翻滚了一身的血汗。
后来,各自穿衣,什么话都没再说。
可怜唐笙一大早起来,对镜子的时候觉昨天的担心还是生了——
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!
早上又用热水敷了好久才上妆,可惜路过小白糖的儿童房时,差点又掉出泪水。
白卓寒怕唐笙伤心,已经一早吩咐芳姨把孩子的一切东西都收拾出去。
可是越是这样刻意遮盖的痕迹,越是让唐笙无法相信那只是一场缘分殆尽的梦。
“阿笙,坚强点。”白卓寒从后面抱住她的肩,“生活总会慢慢变好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唐笙闭上眼睛,用力呼吸几口气。
就在这时,楼下门铃一响,唐笙却像个中邪了的兔子似的冲下去——
她还是有些魔障,总觉得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,王翠翠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?!
“阿笙!”
“佳佳?!”来人居然是冯佳期,这让唐笙大跌眼镜。
“你不是在国外么?”
“正好有点事回来了,昨晚刚到。”冯佳期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斜肩吊带礼服,看起来好像是——
“你要给大姐当伴娘?”
冯佳期连连点头:“是呀,昨晚跟大姐打的电话,她说伴娘后来也没找到。不过也无所谓了,因为伴郎也没了。”
白卓寒点点头,说上官言的父亲出事后他急急回了英国,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。
白叶溪和向绅当然能理解他的难处,反正结婚这种事,即便流程上有些不圆满也无所谓。只要人是对的就ok。
“但我还是不忍大姐太寒酸嘛,既然我回来了,这个风头当然要给我出咯。”
这时候,白卓寒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:“我还有点事去公司一趟,下午两点是草坪仪式,晚上六点正式开席。你们两个先过去吧,到时候见。”
“哦,好。”唐笙招呼了一下,拉着冯佳期先到客厅坐下。反正时间还早,两人也好久没见面了,趁机说说话。
唐笙每次再见冯佳期的时候都会有点小嫉妒,她现在混得可是时尚圈,越气质可人了起来。
本来长得就漂亮,现在再那么会打扮,分分钟虐唐笙好几条街。
“你呀,也不好好收拾下。”冯佳期把给唐笙带回来的化妆品什么的摆了一桌子,“人家女人都是生完孩子后为了照顾宝宝弄得头不梳脸不洗的。你可倒好,为了个别人家的——”
“佳佳——”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,被她无心一戳,又散架了!
“孩子已经送走了。”
唐笙试着平静地把来龙去脉跟冯佳期讲了讲,还好,终于忍着没有把好不容易画好的妆弄花。
“麻痹的汤蓝,还有完没完啊!只要你们过得好,她就不开心是几个意思!”冯佳期一拍大腿,“不过说起她来,前几天警察来找过我了,直接去的公司。问我们有没有她的下落。
说来也是巧了,本来她死活不肯把华格文娱那点股权转给我,这次终于松口了。股权转让几天后就失踪了,也不知道缺钱还是跑路——”
唐笙点点头,说应该是跑路。
“当小三能当到她这个份上,也是让人又恨又怜。”冯佳期叹了口气,“我得跟我哥说说,让他当心点。这女人疯子似的,不一定还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。”
“写意?哦,他这段时间去哪了?”唐笙记得那天在医院的天台,自己对冯写意说了最后的狠话。他倒也算挺给面子的,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。
“不知道,不过有次他给我消息的时候我看到定位是在马来西亚。
估计跟你姨妈一样,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吧?”
“马来西亚?”唐笙突然想起来,挂在白卓寒脖子上的那条十字架,背后刻着看也看不懂的语言。那天她心血来潮地上网查了两个单词,喀什特尔,在马来语的俗称里好像是‘勇敢的救赎’的意思。
唐笙皱了皱眉,觉得自己好像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