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次她在迷迷糊糊的再度被下药时,依稀认识到,这些人并不想伤害她的性命。
最近一次醒来,就是在两个小时前。
袁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依稀听到耳边沙沙的雨珠落在树叶上的声音,透过屋子里黯淡的光线,她吃力的撑起身子看向窗外,那些针脚一样的雨珠簌簌落下,仿佛扎在她脑子里,疼的她当即又跌落回了床上。
嘴巴里干的很,嗓子眼更是火烧火燎般,袁梦挣扎着想要喝水,匍匐着摔在地板上,身上软的没一丝力气,却还是凭着身体本能的渴望爬向茶几。
她以为很近的地方,耗尽了力气,却还是远的就像是在天边。那个男人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。
耳边一声巨响,有个男人一脚踢来了房门,动作急切而粗暴。
袁梦视线里模模糊糊的,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步步靠近,心中惧怕、身上又没有力气,只能绝望而无奈的闭上了眼。
预期的疼痛或是凌辱,一样也没有降临到身上。
那个男人走近她,突然蹲下身子,动作变得轻柔而小心,极谨慎的将她从地上抱起,抱进他的怀里。
默不作声的,男人将她抱在了沙发上坐着,伸手倒了杯水,递到她嘴边。
袁梦口渴的厉害,颤抖的双手捧着杯子一股脑将水一气喝了个干净。男人握着空杯子,又给她倒了一杯,袁梦又喝了半杯这才停下。
喝的太快太急,身上让洒出来的水打湿了,那男人有些笨手笨脚的替她擦拭着。
袁梦有了力气,抬起头想要看看他,他这副关切自己的样子,给了她一种熟悉感,这个男人,怎么会是绑架自己的人?
眼皮子很重,袁梦使劲睁开一丝缝隙,男人脸上带着一只藏蓝色的面具,眼睛和嘴巴以外的地方都被遮的严严实实。
袁梦吃力的对上男人的眼睛,他的眼缝细长,眼角上挑,好一双漂亮的丹凤眼!
——心下一跳,一个名字呼之欲出。
男人躲闪着袁梦的目光,将她抱起在床上放好。
大开的门外又走进来一群人,袁梦没什么力气了,只能闭着眼躺在那里,模模糊糊的听着他们的交谈。
“老大,韩澈的人很快找到这里了,我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”
这是个清脆的女声,言辞里干爽而利落,不带一丝情感,瞥了一眼床上的袁梦又说到:“她醒了?我让人来下点药。”
男人仿佛拉住了那女人,袁梦是从他们的对话里推测的。她听见那男人对那女人说:“算了吧,她就是清醒的,也没什么,别用药了,这药对身体,总归是不好。”
后来的话,袁梦没听清楚,好像是那女的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道理,目的就是劝这男人继续对她用药,男人犹豫了很久,但最终应该是同意了。
因为很快,袁梦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被子,掳起了她的袖子,有冰凉的液体在她肌肤上擦拭了会儿,然后冰冷尖锐的针一样的东西边刺入了她的体内,而后,她的眼皮越来越重,意识慢慢抽离,又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她是被那些人从后山带离的,和韩澈赶来的时间也只差了一个小时。
上车的时候,她的脑袋碰到了车门,她自昏睡中发出了一声嘤咛,男人将那个背她的女人喝斥了一番,改成自己去抱着她。
袁梦睁不开眼,脑子里像是做梦一样,脸颊贴着一团火热的心跳,极有节律的拍打着她的肌肤。
“是你吧,我知道是你。”
她想要抬手揭开他的面具,却是无能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