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谷良便兴致勃勃地迎了上来,“你刚才咋不把那小姑娘再领近些,我还怕她看不清楚呢!咋样?隼表现的好不?”
覃初柳没有心情搭理他,便绕过他径直进了屋。
谷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,事情明明很顺利啊,为啥覃初柳还不高兴呢。
屋子里,元娘冷着脸正等着她。
“刚才是咋回事儿?”元娘问道。
覃初柳心虚,也不坐下来,只垂首站在元娘面前,嗫嚅了半天,才挤出一句,“娘,我知道错了,再不会有下次了。”
元娘的面色缓和了些,叹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覃初柳垂在胸前的发辫,“柳柳,娘知道你不喜兰兰,你好几次拐着弯的让她别来娘也知道,娘也不想多说啥,只想告诉你,经过这事儿,你也该知道了,以后有啥事就直接说,莫要拐弯抹角的,人家装听不懂你也没有办法,莫不如直接不给人家退路,也省得你想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。”
覃初柳点头,她早前还说赵兰问话的时候拐弯抹角,之前她暗示赵兰的做法和赵兰又有什么差别?
乌鸦站在猪身上,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,她和那只乌鸦有什么区别?
元娘见覃初柳已经很难受了,便不再多说,只让覃初柳自己去想明白。
只是,覃初柳想明白了,有些事情却还是弥补不了了。
赵兰病了,整夜整夜的发高烧,还说胡话,灌了药下去也不见好,崔氏也开始着急了,派安贵去赵家接来了二妮儿。
二妮儿在娘家照顾了赵兰五日,赵兰的病才渐渐好转。
这期间,覃初柳一直关注着赵兰的情况,知道赵兰的病好些了,她才算松了口气。
这一日,覃初柳正在给隼顺毛,二妮儿就来了。
她的面色很憔悴,比上次来的时候瘦了不止一圈儿。
覃初柳以为二妮儿是因为赵兰所以才瘦成这样,很是内疚,迎上二妮儿便低头说了句,“二姨母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关你啥事?”二妮儿摸了摸覃初柳的脑袋,“是你兰妹妹胆小,你瞅见了都没啥事,偏就她吓到了,是我平日里太娇惯她了。”
是赵兰没猜到那日的事情是她故意为之,还是赵兰猜到了却没有告状?
覃初柳没有细想,把二妮儿引到屋里,她就出来了。
二妮儿待了半个多时辰,出来的时候两眼通红,显见是哭过了。
送走二妮儿,元娘拉覃初柳进屋,问她,“一会儿你兰妹妹就要跟你二姨母回去了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这就回去了,覃初柳有些惊讶,“赵家都太平了?”
元娘长叹了口气,面色不大好,她没有回答覃初柳的问题,又问了覃初柳,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覃初柳想了下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覃初柳叫上了谷良,一起去送赵兰。
赵兰也瘦了不少,精神倒是恢复了些,见到覃初柳也不躲闪了,还冲覃初柳笑,“大姐姐,我回家了。等下回来,我还去找大姐姐玩儿。”
覃初柳冲赵兰点了点头,赵兰这个样子,她心里反而不舒服了。
这不是一个被惊吓的大病了一场的孩子该有的反应吧?反常即为妖,难道是她想多了!
赵家的马车走远了,覃初柳还在想赵兰刚刚的反应。
“柳柳,你以后莫要和那小姑娘多接触”,谷良突然拧眉道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就是直觉”,他们练武之人,对于危险要比常人敏感很多,刚刚那小女孩儿眼神,总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。
覃初柳点了点头,她内疚是一回事儿,因为内疚而让自己或家人陷入危险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。
回到家,元娘正和梅婆子说话,说的正是二妮儿的事,覃初柳也凑过去听。
“赵家那小子也太不地道,咋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?他不要脸也就罢了,竟还牵累了二妮儿的三个孩子,有这样的爹,那三个孩子以后可怎么说婆家?”梅婆子念念叨叨。
元娘也唉声叹气。
覃初柳听的云里雾里,便问道,“二姨父咋啦?咋还牵扯到赵兰他们了?”
这样的腌臜事元娘不想让覃初柳知道,奈何梅婆子嘴快,还不及元娘阻止,已经说了起来。
“你二姨父新纳的那个小妾,已经怀了身孕,三个多月的身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