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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虚空,寂寥空荡,一处与灵霄宝殿有着九成像的天宫漂浮在星系之中。
从这个角度望向此方世界,整个大千世界像是一个金色的巨蛋。
一般而言,天地轮廓是不显于宇宙之中的,除非天道力量全开,运转乾坤。
玉清收回了目光。
“世界意志越发排斥我们了。”
她走入‘宇宙宝殿’中,殿中的三个蒲团上,太清、上清坐于其上。
大道君道:“天道和天意永远处于相互博弈之中,天道强力,天意便是服用,天道不完整,天意便能‘替道行事’,很显然,我们设计天帝,已经超乎了这方世界意志的底线。”
“如今天道隔绝我们,自发运转,等天帝诞生的那一刻,恐怕便是我们三清除名之时。”
玉清顿了顿,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太清:“六圣之中,我们的权柄被削弱,相对应的,便是阴阳二圣的权柄在强化,天人、正邪、善恶、创世与灭世,这将会成为日后世界的主题,除此之外,你的那道化身,力量也在不断的增强,他可能成为新的太清,甚至是新的三清。”
太清终于开口了,声音空洞: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,一旦永恒诞生,莫说太清,便是三清,想捏死便就捏死。”
“那是当然,”玉清又像是上清抱怨,“你的人太没用了,我们化了多大的代价,才毁了天帝的出世,你的那么多徒子徒孙,连一些披着帝袍的猴儿都收拾不了,延迟十强之中天帝之位的争夺,不是我们说好的么。”
大道君轻轻道:“你也应该知道,这是阻止不了的,十强之中,黑帝、戚干走的是天帝路线,而寇六道炼的那套镇压天道的武艺,也同样是帝道,如今天帝之位空缺,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,抢在天帝恢复之前登基称帝,是他们唯一的道路。”
“他们按照我们的设想,等到我们能够出手时,他们才开始争霸。”
玉清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,又问道:“那么方同呢,这位圆道人会不会趁机伐天。”
“不会的,这不符合他的心性,更不符合他的利益,天帝都没诞生,天道未归属,他的剑斩谁?就算将十强中的大部分都斩杀殆尽,这只会延迟天帝诞生的时间,同样延迟他追逐永恒剑道的结果。”
“况且,”大道君顿了顿,“他自然也有人对付。”
“他么,”玉清想了想,柳眉罕见了皱了一下,道:“自从上古纪元结束之后,我们已经彻底感应不到他了,仿佛他不在宇宙,同样不在这人间,就连他的上一世出了事,也是白帝出的手。”
“他的路线跟我们没有多少冲突的地方,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是那位大姐,那一位应该已经恢复了当年的修为。”
大道君平静的看向玉清,在玉清的眸子之中,仿佛有一道女子的幽影在妩媚微笑。
“你现在说的话,做的事,到底是你想做的,还是她让你做的,你自己清楚吗?”
玉清顿时烦躁起来,来回踱步半晌,才道:“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回归造化,将主导权交给你的原因,哪怕在宇宙,我都能感受到,那种骨子里溢出的杂念、杂思。”
玉清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天地方向,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,天地内的所有女子,上到老妪、下到女童、强到女相的先天神祇,都抬起头来,微笑的看着她。
“我入造化之后,便交给你了,等太乙和太一演化‘永恒’成功,那么一切不是问题。”
“你我一体,这是自然,”大道君道。
玉清不疑有它,坐在蒲团之上,下一刻,双眼变的空洞,这是意念融入造化深处、隔绝外物的表现。
“现在就动手吗?”大道君沉默片刻,忽然忍不住问。
“自然,家无内鬼,才能专心对敌,”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,是太乙的声音。
“大姐的力量像极了大空的执念演化,不得不防。”
“玉清为了你,可是宁愿舍弃玉清之位,也要帮你回到过去——”
“那又如何?天道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玉清如是、我如是、你也如是,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么,绝情绝性,哪怕真就证就永恒之位,依旧如天道般无情无我,运转造化。”
大道君不再说话,下一刻,运转造化,太清也好、玉清也罢,肉身开始寸寸崩裂。
三清归一,自此,玉清不存。
而三清演化的天意,渐渐融入了宇宙中一座庞然大物之中。
那是一具巨大的尸体,尸体的嘴巴上,含着一颗金蛋,那颗‘金蛋’便是大千世界。
老尸含珠、不腐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