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乱了阵脚,安滢这边也慌了神,她拔腿就跑,连红蕉都不管了。
红蕉见安滢跑出了十几米开外,也悄悄地捡了个银竹没注意到自己的空档,身手利落地从地上一翻而起,欲哭无泪地追着安滢去了。
此时的红蕉,真有一种“不如归去”的悲怆感。
跟对了主子真的很重要啊。
那边,陈姨娘很快被抬回了连翘院,几针扎下去,她就醒了,醒了之后便开始嚎,嚎得惊天动地,连乌攸坐在扶风院喝鸡汤的时候,耳边都能飘过尖锐的类似于杀鸡的尖叫声。
听动静,她生孩子的惨烈程度比祝姨娘好不了多少,可她生得比祝姨娘要顺畅得多,从她发动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,孩子就呱呱落地。
那孩子的哭声也是意外地大,乌攸远远地听到的时候,还感到奇怪:怎么这么快?
还没等乌攸发表看法,灯笼就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句:
“跟我们老家的鸡下蛋差不多快呢。”
乌攸马上听不下去了,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她:
她怎么能把陈姨娘比成鸡呢,又怎么能把三少爷的孩子比成蛋呢?就算你是这么想的,也不能说出来啊。乖,以后记得,到外头就别瞎说了,要说也要在扶风院里说,你的明白?
不过,陈姨娘生得虽然快,但她生了个姑娘。
她很不满足,安荣禹也不是很开心,所以只是等到孩子出生,抱出来看了一眼,他就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了。
至于安滢和陈姨娘的冲突,安荣禹也都听说了,只不过他没觉得有啥特别的,陈姨娘是个什么性子,无风也要作出三尺浪来,而安滢更不是个省油的灯,她们俩争就争吧,打就打吧,反正孩子已经顺利降生了。
由此可见,安荣禹才真是把没良心和用完就扔的原则贯彻到了极致。
他现在操心的是另外一件事:
忙活了小半年,安荣禹差不多也开始对家里的各项业务熟悉了起来,对于每天去铺子里签到干活,也渐渐地感到厌倦了。
而这个孩子的出生,给了他足够松懈下来的理由。
他是孩子的父亲嘛,所以为了孩子,稍微放松一下啊,稍微请几个朋友来宴饮几天啊,稍微放下工作几个月啊……
这都不是事儿!
于是,安荣禹一扫以前对待安景徵洗三礼时的漫不经心,立志要好好地把自己的新女儿的洗三礼大操大办一番,还要大宴宾朋,喜得陈姨娘见牙不见眼。
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:生男孩怎么样?生女孩又怎么样?架不住我得宠!生男生女都一样!
这样的差别待遇,让霞飞院那位嫉妒得眼都红了,恨不得把洗三时要用的添盆水换成开水,烫死那个新出生的小女娃然后自己上吊算了。
这老天爷也忒不公平了, 她一个入府主持了这么多年家事的,生出来的娃不健康不说,洗三、满月礼都是匆匆而过,这叫她怎么能心平气和?
自从这栀子当了姨娘,她就诸事不顺,现在还要帮她张罗洗三礼的事情!
想到这儿,祝姨娘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乌攸打算去洗三礼上露个面,然后自己就乖乖回家洗洗睡了,可是她的经历,真真是印证了,什么叫“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”。
她回到扶风院里,屁股还没坐热,就有一个小厮赶了过来,说三少爷请乌姨娘过去,顺便带上她的琴。
带琴?这是要去哪儿串场啊?
没记错的话,亲朋的宴席中午已经搞定了,晚上的晚宴,是安荣禹在扶风院召开的,邀请了一众狐朋狗……
我去,不是吧?
乌攸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这种预感,起源于以前白姨娘的悲剧。
以前,白姨娘也有过这样的经历,被安荣禹召唤去,他一干醉醺醺的朋友,鼓着掌在下头起哄:唱一个!唱一个大爷给赏!
尼玛,这安荣禹不会是想请自己过去弹琴助兴吧?
大哥,你就这么急于把你的小妾展示给其他男人看,尤其是展示给你那群和你一样不靠谱的狐朋狗友们看吗?
你这是什么癖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