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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 张骞去西域非常重要,绝不是瞎写。打匈奴必然的,赵涉撇开不谈,越往上古先民的行为就越野蛮,祭祀比性命还要重要,神像是打破匈奴顽固堡垒的缝隙,通过这道缝隙可以撕开一道口子。今天3更1.1万字,第三更非常厚道的4495字,新书期急需订阅支持啊,书友们的订阅决定了本书将来能获得多少推荐机会,所以乌梅为了订阅也是拼了,求订阅,求月票啊!
匈奴贵族被震的不轻,昆仑撑犁对匈奴人的意义无比重要,那是草原上所有人的精神寄托,匈奴人好巫尚鬼神的风俗丝毫不下于汉地,但是匈奴并没有昆仑撑犁的神像,祭天的金人只是个仪式,距离成为神教还远得很。
兰屈利双手捧起一只纯铜打造只有拳头大小的神像:“这就是汉人打造的小神像,真正的神像就如狼居胥山一样伟岸。”
附带的还有一卷《泰一经》,匈奴贵族懂得汉话的不少,但是没有一个能看懂汉人字体,所有人第一时间把目光对准赵涉,至于同样识字的中行说被华丽的无视了。
赵涉接过经卷展开阅读,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非常熟悉的字体,饶是他的心理素质强大也忍不住心跳加速,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曹时的亲笔字迹,只有他写出来的字才会有新派笔法,每个字的一撇一捺都是独一无二的旋腕技巧,这是目前无人能模仿的。
稍作停顿,赵涉看时诵读经文,几万个字对于初学乍练的匈奴语使用者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,幸好这几个月里被左谷蠡王和匈奴太子的属官围在左右,成天到晚的用匈奴语交流。渐渐的也能说个七八分样子。
一篇经文读完,在场的匈奴贵族陷入长久的祈祷。
他们举起双手面对苍天赞美父神的仁慈,用世间最美好的赐予来形容伟大的撑犁,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神的伟大。
许多匈奴贵族激动的潸然泪下,他们为昆仑撑犁像慈父般的温柔而感动,五六十岁的老贵族哭的像个孩子。他联想起故去多年的老父,在他幼年时代宠爱他,关心他,教导他,保护他,最后把部落和草原交给了他,那不正是慈父般的爱吗?
就连军臣单于本人也是泪光闪闪。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老上单于稽粥。
匈奴人和所有草原蛮族相同,只有匈奴口语而没有文字记录,在巫医主导匈奴祭祀的时代,缺乏文字带来的影响非常大,这也是曹时送来《泰一经》的本意。汉家和匈奴崇拜的神灵是一回事,可是就是因为匈奴落后而顽固的巫医宗教体系,却是阻挡汉文明深入影响匈奴的主要绊脚石。
曹时的《泰一经》恰恰是破除顽固绊脚石最好的办法,东夷西戎南蛮北狄。四方部落在上古时代与诸夏都有一定亲缘关系。信仰的主神高度相似,次级神也同样是各自部族的先祖神灵。几乎如出一辙的宗教体系是提高认可度的好途径。
但是这个途径必须要一个媒介,总不能让汉家使者跑到匈奴单于庭大喊着昆仑撑犁就是泰一神,那样太幼稚太愚蠢,顽固的匈奴人根本不会听。更不会发自内心的赞同。
神像的作用也不大,匈奴人和狄人丢失的祭天金人有一大把,全是被春秋时代以将的诸夏给抢回来的,同样是祭祀昆仑撑犁的神像,诸夏也在祭祀自家主神,按道理应该把狄人的神像拿回来用于自己祭祀,可结果却是诸夏把金人熔成贵重金属,然后该怎么祭祀还是怎么祭祀。
上古巫风祭祀鬼神的顽固特性骇人听闻,类似把迟到的鄫国国君鄫子抓起来,然后丢到大锅里炖成肉汤祭祀河神的恐怖行为,在上古时代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这种顽固到忽视人性命的毛骨悚然的风俗习惯,要是不用先猛药根本别想破除。
巫师们经过常年的洗脑和被洗脑早就不把自己当作人类看待了,让他们认可其他部落的祭祀神简直比杀他一百次还要难,更不要想让巫师们屈服在高贵的世俗权力下,唯一的办法只有用《泰一经》这种东西吓唬住他们。
事实证明,京师长安城里的巫岘被吓住了,往日里念叨咒语扎草人诅咒,巫蛊陷害,卜筮念咒,媚道诅上等巫师们最引以为傲的本领,全部被判定为邪魔外道之术,在《泰一经》里被完完整整的废除掉,巫师们必须按照严格的规定限制在神庙里,只有怀着对泰一神的无限敬畏感,全身心的匍匐在神像下瑟瑟发抖。
失去巫蛊诅咒的作用,巫师们上下其手影响世人的机会完全丧失,曾经让曹时寝食难安的巫蛊之祸,在悄然间消弭于无形。
同样的招数对匈奴人也非常管用,顽固的匈奴人保持着远古祭祀的排他性,只祭祀自己的神灵,不接受任何外来神灵的干扰,严格的教条式的祭祀活动深深的镌刻在匈奴人的文化风俗内,要想征服匈奴,同化匈奴,长期控制漠北难以驯服的草原远亲,须得首先打破各地祭祀的樊笼,建立最基本的多神教全新祭祀制度的认同感。
通过更先进的祭祀体系,代替匈奴简陋的祭祀制度,产生全新的认同感对于汉文明进一步影响匈奴人,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。
果然没过多久,七十多岁的匈奴大巫师也被这么大的动静吸引过来,当他认真聆听赵涉诵读《泰一经》的匈奴译本,老朽不堪的大巫师那双昏黄的眼睛里仿佛冒着光,那股狂热的劲头连匈奴的贵族们也大受影响。
“这是昆仑撑犁的神谕!我们大匈奴再也不会迷茫了。”大巫师挥舞着老胳膊老腿手舞足蹈着,又唱又跳像只大马猴,匈奴贵族们也跟着跳起来,看起来这些动作非常滑稽,但是在场的匈奴人没有一个在笑,他们神情庄重虔诚热切。还带着一丝天真和孺慕之情。
赵涉判断这应该是祭祀的舞蹈,他没料到匈奴人看到一篇经文就昏了头,他的印象里汉地从没有类似的经文出现,只能判断出是某个才智高绝之士挖的一个大坑,再多的就猜不出来了。
舞蹈结束,大巫师手捧着经文和神像走出去。匈奴贵族们才慢慢恢复原样,有说有笑的聊起刚才的想法。
军臣单于深深的出了口气:“这篇经文我收下来,劳烦赵先生代为誊抄多份分发下去,一定要让昆仑撑犁的仁慈遍布大草原每个角落。”
兰屈利干巴巴的站在原地,看他那架势还想讨一份恩赏,匈奴的贵族们从激动的情绪中逐渐恢复,纷纷指着兰屈利大笑起来。
右贤王嘬嘬牙花骂道:“废物!兰氏什么时候也养出这么个废物。你们匈奴左地的人才呢?”